切割傷
親愛的小紅帽:
有一件事爸爸從小到大一直不了解,小的時候,我們總是拼命的希望小朋友相信這個世界的真善美,所有人相親相愛、這世界有聖誕老公公;但是小朋長大了,爸媽又卯起來擔心,怕小孩不知道人世險惡,防人之心不可無,就算眼前出現一隻小鹿斑比,除非已經扒光他的皮,最好先當成大野狼。
但是世界就像月亮,遠遠看,無限美好;但是認真拿起放大鏡來看,卻是坑坑疤疤、滿目瘡痍,這對整天坐在急診室診間的老爸,感觸更深刻。
切割傷
親愛的小紅帽:
有一件事爸爸從小到大一直不了解,小的時候,我們總是拼命的希望小朋友相信這個世界的真善美,所有人相親相愛、這世界有聖誕老公公;但是小朋長大了,爸媽又卯起來擔心,怕小孩不知道人世險惡,防人之心不可無,就算眼前出現一隻小鹿斑比,除非已經扒光他的皮,最好先當成大野狼。
但是世界就像月亮,遠遠看,無限美好;但是認真拿起放大鏡來看,卻是坑坑疤疤、滿目瘡痍,這對整天坐在急診室診間的老爸,感觸更深刻。
充滿經驗的麻醉科醫生,在幫年輕媽媽打麻醉藥時,年輕媽媽突然大叫一聲,昏了過去。
經過醫生們通力合作的極力搶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們把年輕媽媽救了回來。
但是因為炸彈爆炸在腦子裡,所以年輕媽媽成了植物人。
年輕媽媽從此以後躺在病床上,像是沉睡的睡美人,沒辦法好好抱一抱可愛的女兒,也沒辦法回應親愛老公的一聲輕喚。
很久很久以前,有個民風淳僕的小鎮,大家都很善良,活在真善美的真諦裡,互相信任,互助合作,小鎮鳥語花香,是外地人豔羨的樂土。
當時的小鎮經濟正在發達,醫學也如同春天的芽蕊正在開展,醫生們是小鎮裡公認敬重的對象,因為醫生把救人當己任,所以家人也都全力支持,感覺與有榮焉。
很多的小朋友,會在日記裡寫:「我將來長大也要當醫生,因為醫生懸壺濟世,可以幫助很多人,工作很有意義。」
過去在醫學院的教育裡,老師教我們認識人體,知道那條肌肉、這條血管拉丁名叫什麼名字,哪條神經從頭蓋骨的哪裡冒出來,拉著這條肌腱,可以完成什麼樣的動作。
學完正常的人體生理,我們學病理。
我們學疾病的成因,學每個疾病有什麼樣的併發症,產生併發症的機率有多少得到這個病之後,幾年內的存活率又是多少。
學了疾病以後,臨床的老師教我們如何治療。
孩子們,如果你有興趣成為醫師,我必須羞愧的告訴你。
身為你們的前輩,這一晚,我像個專注在網路上搜索李宗瑞淫照的人群一樣不可取;捨棄研讀最新腹膜炎的科學文獻,不根究肝硬化末期治療的進展,卻專注在另一個判例上──「婦肝硬化住院,死於腹膜炎,醫療糾紛,台大判賠40萬」。
但是就這幾分鐘或是幾小時的決定,可能會賠掉前輩我好幾個月的薪水,而這一個下決定的moment,幾乎是我在醫院的每分每秒都在發生。
在課堂上,醫學院的老師問你一個假設性的問題。
密會的翌日,拓跋剛接到慕蘭妮的電話,要他一早就趕往鑑識科。
「慕醫官,你的咖啡。」拓跋剛從鑑識研究中心的外面敲著玻璃,向裡面的慕蘭妮用力的揮著手。
慕蘭妮抬頭向拓跋剛點了點頭,還無法從忙碌的工作中抽身,口罩下面似乎是微微的笑了一下,招手要拓跋剛過去。
拓跋剛刷卡通過了保全系統,進到如同研發中心一樣,充滿許多精密儀器的鑑識中心,他彆扭的左閃右躲,閃躲著匆忙工作來回走動的同事,深怕弄壞了還是打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一台綠黃色的福斯金龜車上,行駛在彎沿的公路上,一個綁著馬尾的小女孩,坐在車子的前座,靈動的大眼睛透露著不開心,鼓著腮幫子望著窗外,又不時偷偷轉頭望一望開車的女人,像是深怕對方沒注意到自己生氣一樣。
「乖女兒,怎麼啦?」女人溫柔的微笑著,等著鬼靈精怪的小女孩出招。
「我在氣爸爸。」小女孩皺起眉頭認真的說,說完還環抱著手,噘起了嘴。
「他什麼地方惹到我們小公主啦?」女人的笑意更深了。
新聞的焦點從社會新聞轉到即將到來的總統大選,主播在電視上口沫橫飛的,民調是如何的接近,各地不停有大型的造勢晚會。
執政黨因為總統的貪污疑雲,讓曾經如日中天的聲望衰退不少,民意代表在政論節目裡卑劣的攻擊在野黨總統候選人的健康不佳,選舉的垃圾招數,哪個國家都少不了。
拓跋剛、戴陶立和武藤嵐坐在遠離其他同事的地方,扒著飯,除了鋼筷與鋼碗的碰撞聲之外,只有沉默籠罩。
拓跋剛嘆了一口氣,心裡想著命懸一線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