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醫師的都市冒險續篇

很久以前，山上的神廟裡，有幾十尊小泥菩薩。

 

他們有粗淺的法力。

 

他們是山下村民的好朋友。

 

雖然不像大神佛祖、或是觀音菩薩一樣，可以起死回生，但是他們很努力，願意將心比心。

 

2月1日起上架出版!!!

急診室的價值在－－

快速找到問題根源，正確診斷出疾病。
在如此繁忙、緊張的環境中，
急診醫生每天與死神拔河、分秒與病患鬥智，
從衝突中尋求理解，於猜疑中找到互信。

今天老朋友請吃飯 
吃飽喝足散場後我們坐在原位繼續聊
聽他對未來漫天無際不切實際的幻想後 
忍不住吐槽了幾句
這原本也沒甚麼  就像大學的時候一樣 
老朋友見面總是要熱情的損一下
感情比較真摯 

戴著紅軍的帽子
我在北方的邊城  獨自吹響號角
當自由被孤寂包圍
寂寥的口哨  一旅孤軍
在無盡的狼煙裡蹣跚跛行
何處是歸途
哪裡是戰場
在干戈與叛亂間  找不到踞守的城邦

經過了三十年浪蕩的歲月  現在有了小紅帽
會被人家叫爸爸 (我是說有一天啦)
會是人家的先生  在工作階段好像也來到一個不高不低的位置
然後人生好像就是這樣了
自己對自己的幻想變少了
以前總會有伴隨期待的等候相伴
等著下一本書出版  等著下一次的旅行
等著下一個階段的生活  等著搬到新的地方

好久沒畫畫了
因為某些機緣  竟然在跨年之際  在月子中心裡拾起畫筆
就這樣心無旁騖的畫了一整個下午和晚上
記得在大學的時候  有次突然像是被雷打到一樣
突然就是很想畫畫  於是就一個人走到美術社的社辦
拿起水彩亂畫一氣  畫著畫著就畫了一幅爆發的火山
記得畫完感覺很滿意  完全對照著自己內心的世界
生動的火山像是藏了無窮無盡的怒氣

冷呼呼的冬天  過去一起在醫院裡面接受住院醫師訓練的大伙聚在長白小館
如今大家分散在四家醫院  談起過去支援過帛琉的種種 
未來要怎麼走  現在的生活  帶小朋友的趣事
感覺像是高中同學再聚首  想來我們也是一起在醫院裡看著病人
一起唸了四年的同班同學  突然間我想起五月天"九號球"MV一開始很冗長的對話
那些曾經的夢想  誰醒了誰還沒  誰已經為生活妥協  剪去了夢想的長髮
一開始進到醫院裡  面試時誰滔滔不絕的說著將來對急診的抱負
誰第一個診斷了生死交關的腹主動脈瘤    誰第一個插了胸管

還記得有一次上某節目
主持人調侃我說:"哈  開始工作以後就沒辦法去旅行了吧  你終於能夠體會我們中年男人不能遠遊的痛苦了"
說完一副非常欣慰的樣子
歡迎我加入他們不能遠遊具樂部

唉~
回想那遠在非洲小島的藍湖
在印加地國的磚牆裡望著半臉的羊頭湯

想念  湛藍的海洋  漾著金光  在微風輕拂的早晨裡綻放
想念  懸浮在不見底的大洋  追逐奔馳的砲彈魚
想念  深吸一口氣  蹬著屁股往深海裡鑽的豪情
直到被海水稀釋的意識都糢糊  迷醉的身體懶洋洋  自在
隨著千萬顆上浮的氣泡  往海面舒展
然後桎棝的肢體才得以伸展
乾涸的毛孔才得滿溢

刺眼的日光紮入純白診間 

我在白色的裹巾裡顫抖  疼痛莫名

純正的意圖裹上了糖霜紗布

欺瞞就是必要手段

小時候
   
    我可以擁抱荒誕無稽的夢想

        可以張手握住天上的星穹

           可以期待成為偉大的人

今天要談的，是怎麼樣做一個人。

 

所謂做一個人，走路的速度應該是七秒一步，跨步的距離大約是半公尺，這時候的心跳速度是七十到八十下，如果想要的話，倒退著走也可以，跨步時不妨左顧右盼，看看街上向晚的霓紅招牌，聞聞街角襲人的咖啡香，迎面而來有沒有正妹，胡思亂想昨天買的樂透會不會中，不用擠身在狹窄的走廊裡夾擠在穿插而過的病床邊，不會一秒已經跨了三步，拉起前一個伯伯的點滴看了看還問隔壁的王先生痛好一點沒有，身後背著六七個等報告不耐煩的家屬眼神，手上抓了六七本病歷回到診間解釋病人病危，必須要馬上插管急救。

 

所謂做一個人，拿起筷子的時候，筷子會懸在半空中，大腦想著餐桌上特別想吃的菜，想想等下要不要吃甚麼甜點還是提拉米蘇，是不是該點杯飲料，最好就是想好食物的況味以後像是品嚐紅酒一樣拿到面前晃一晃，看看色澤跟香氣，然後閉上眼睛當舌尖攀上食物的一刻比較跟自己想像的異同，混著驚喜或失望的情緒猜測烹煮的過程跟佐料，不是一口牛飲掉每日例湯，然後一口喀掉半片蛋，挖起肉球就往口裡塞，然後撇下無味冷掉的飯就轉頭走出吃飯間，戴上口罩的嘴還虎嚼著混在一起的澱粉蛋白質。

 

所謂做一個人，就是看到笑得很可愛的爺爺奶奶可以拉著他們乾癟癟的手，問問他們好不好，聽他們說些返璞歸真的童言童語，看著他們不習慣的羞赧歉笑，看看他們臉上歲月慢慢刻劃的紋路，不用逼他們做決定，問要不要住院，要不要簽字，要不要聯絡家屬，要不要檢查，住院要住健保床還是兩人床，胃鏡要不要無痛，打顯影劑要不要自費，不用因為病人不聽話就約束他，不用看著他流淚吞著鼻胃管，大叫中插入尿管，算計要怎麼說家屬聽得懂的話，要他們接受檢查、了解預期的結果跟可能的風險，在對一群家屬講話的同時有四五個病人有檢查跟治療要建議，等下還要撥空把全部的東西精簡的寫在病歷上，跟會診的醫師討論，請護士小姐執行醫囑，人生苦短，要做的決定卻很沉重，所以解釋病情有些話不能說，有些話不能說絕，有些事要誇大，有些選項要讓人看得到選不到，因為你跟病人一樣時間有限，都在演一齣五分鐘之內就要抽絲撥繭還要皆大歡喜的完結篇。

 

很久一段時間沒有在網誌上發表文章了
已經到了打開網頁就會讓我心虛的程度
不過親愛的朋友們  你們一定可以原諒我  因為我結婚了......^^;;;

最近開始減肥後，發現急診醫師真是減肥代言的十大行業之首，這要從開源節流的過程談起，因為：

 

1.      當病人很多，忙碌之中時間飛快，才剛上班轉眼間就下班，跳過了中餐，不想吃晚餐，回家倒頭就可以睡，折現少掉一千佧的熱量。

2.      頻頻解釋病情時，要來往穿梭在診間還有觀察區，長長的走廊每天來回走N遍，有氧運動足足十二個小時，下班後覺得大腿痠痛，翹臀更加結實飽滿。

3.      壓胸急救時，運氣雙肩，力貫掌中，塑形優雅結實的腹肌跟胸大肌，讓你步入中年還保有厚實溫暖的胸膛，讓人臉紅心跳的腹肌。

4.      面對三教九流的病人家屬，解釋病情說明處置的時候，為了讓初來乍到還在狀況外的家屬馬上進入狀況，時而疾言厲色的告知病危時而語帶哽咽稍加安慰，讓你不用吃口香糖曬駱駝(xylitol)也可以達到臉部肌肉充份運動，不用SK-II也能常保肌膚緊緻，因為你值得。

5.      全院九九九(來看病的病人或是訪視的親友意外倒下需要急救)時，聞訊血壓立即升高，心跳馬上加快，飛奔在攜來攘往的大廳裡，訓練熊的爆發力，經年累月實質提升肌耐力，出國比賽不求人。

6.      因為就診年紀大的病人有的耳不是很聰，目不是很明，問病情的時候要氣貫丹田，叫病人領藥做檢查時要紮步獅吼，讓你征戰KTV標高音賭氣長的時候輕鬆迎在起跑點。

好久沒畫畫了 很久很久以前當剛開始有BBS的時候 我的匿稱總是這一個~ 憂鬱的畫筆
但是呢 好些年沒有拿出筆來畫畫了 用電腦畫的blog圖純粹是應景 就是單純的意念
不用構圖 不用想除了一個片段的畫面外還要表達些甚麼
不過那天慢跑經過大學裡的美術社 突然動了畫畫的念頭

大二有一年很生氣 說實在是在氣甚麼 是對人生的憤懣嗎? (大家應該都有慘綠少年這段吧?!我是說無病呻吟 哈)
總之就買了水彩 似乎是自己的一個生日 就一直畫一直畫 花了一個鐘頭的時間在一整張紙上畫出一座陰鬱的火山
噴發出如同動脈血的岩漿 畫完舒服多了 後來輾轉因為一個朋友生日沒有特別準備禮物

這一夜，對我和太極都一樣難熬，夜晚始終接不上黎明…。
試著，我告訴牠一些牠這一生可能要錯過的部份，讓牠看一些三級片、看看小貓出生的照片，牠只是不解的望著我，為甚麼今天一直被扁呢？

一個晚上洗了不少枕頭和棉被，每每看牠開始聞些有的沒有的東西，就要過去盯梢，即便一個轉身都有可能聽到涓涓而下的小便聲，太極已經用行動証明他”轉大人”的特殊身份。

夜晚，太極燃燒的身體總是像快爆炸一樣啃蝕著牠，對著窗外皎潔的月亮就”喵~嗚~”不停的嘶吼。牠身體的轉變是牠所不理解的，牠只能把那滿腔溢出的衝動化作低語，在我的午夜夢迴裡對我傾訴。

趁著一個不當小雛菊的空檔，在游泳池畔回顧了侯文詠的”我的天才夢”…。

細細的觀賞了屬於他的人生，那些讓人愉快的文章、那些讓人感傷的文章、那些在字裡行間隨著對世事更多參與以後的感觸。

小時候曾經自負的要走一條跟他不一樣的路，譬如說就是不打算選麻醉科，毫不考慮的就打算選急診，一個可能有空檔寫做、但是又比麻醉科更直接接觸病人的科別，還說侯文詠寫的小說太小家子氣，要寫得比他更文學…，但是經過了好些年，其實只是在自己小小的世界裡打轉，在自傳性的”我的天才夢裡”，他成就的轉折實在讓人嚮往，譬如說他會毅然的覺得自己在醫學路上的追求已了，開始旅行、把時間專注的全心放在寫作上…。

仔細在游泳池畔又詳細讀了他的過往，回想起那一次的口試，他口中輕而易舉的列出當代魔幻寫實作家的英文名以及他們的流派，然後自己吶吶的說不出完整的感想，在凝重的空氣裡空吐著字句的窘迫…。

小時候不愛看醫生 不愛他們孤冷的眼神
長大了不愛看醫生 不愛他們憂鬱的景深
工作卻選擇當醫生 看遍名為醫生的物種
他們的臉上總有蛋蛋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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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悲傷
來自從小苦讀寒窗十年的長時間睡眠不足
來自從業後熬夜值班照顧病人保持新知須得不停攝取期刊

記得潛水教練Blue說過，吃人其實不是鯊魚的目的，只是因為鯊魚可能誤認你是好吃的海豹，或是看不懂你是甚麼東東，就咬一口做確認…。
“媽呀，”我心想…”這樣子的確認法會不會太野蠻了點…。”

我還是不停的泅著水，告訴自己說：”游一半就好了，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只剩下一半的體力時，我就會往回游…。”

輕輕一個扭身，我望望變成手掌大小的船身，她的身影在哪已經完全看不到了…。
轉身回來，望著大海深處，我恨死了這種深不見底的感覺，更哪堪等下回頭還要再經過一次…。

依舊是一波三折 沉潛的兩天一口氣看完了鹿鼎記 想回歸寫作裡描寫"人"的熱誠 怎麼開始覺得在醫院工作了一段時間 紛擾的忙碌入主成為生活的基調 原本乾淨的原色就成了七彩斑斕 畫出來的圖都是絢彩奪目 卻都不是同一個味兒

習慣不發話 很多事情就在心裡頭鮮明了起來 在沉默中東一塊西一快冒出來 心情像極了煮沸的開水 同時都有十幾個念頭從壺底冒出水面來...

"嗯 很好" 對著鏡子我對自己說

總之就是雜亂後會有一刻澄明 讓紛擾的思緒都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