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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專責Lobata省的感染科的醫師掛病號,前往法國,過去曾經在Lobata工作半年時間的我,順理成章的在我前往Lemba省,途經Lobata省Guadalupe衛生廳的途中,打點一下Lobata的一些帳單或是耗材,以及廳長最近需要的藥物或是遇到的問題。

上週因為昆汀進行糖尿病的課程,我們交換工作,我在婦幼中心看診,因此一整週我都沒經過Lobata。

上上週經過時,廳長Filomena跟我提到最近在Lobata省又有霍亂的流行,於是這個禮拜一的時候,我們依照廳長的要求從藥庫準備了大批的輸液前往Lobata應急,然而今天當我轉進Guadalupe的巷道時,看到之前的技術員都穿起了不算完全的隔離衣,拿著噴藥桶在醫院噴藥,一問之下這幾天Lobata省湧進了大批的霍亂病患,把舊規模的住院部床的佔滿了,其他疾病的病人已經全數隔離遷往由台灣出資新蓋的病房,大家這幾天都工作到深夜。

我跟這群先前認識的護理技術和行政人員打完招呼,他們告訴我廳長Filomena也生病了,今天沒有來上班,呆在家裡。

經過一番商議,大總管Varrissimo領著我到廳長的家中,這是我第二次到這裡了,不過上一次只是在庭院參加廳長老公(該省省長)的生日宴會,這次卻進到廳長的家裡,穿過窄小的木製樓梯,我揮手跟趴在陽台上廳長的寶貝兒子”貝”打聲招呼,進門看見廳長躺在沙發上,廳長的老公拿著杯子和熱水在和著藥。

Filomena還是一如往常的有些激動,告訴我說現在有很多很多的霍亂病人,我們給她的輸液已經用掉了一部份,她一邊喘著氣一邊告訴我她還需要抗生素和更多的輸液。

我拍拍她的手,問她說她怎麼了,她說她右乳下的地方劇痛,我聽得有點訝異,尤其看到她喘著氣皺眉的模樣,心裡覺得有些難過,總覺得有點嚴重,廳長過去就有高血壓,不要是非典型的心肌梗塞,甚至是主動脈撥離才好。

我告訴她好好休息,如果有甚麼需要在打電話告訴我,起身跟他老公打過招呼,我就離開了室內。

大總管Varrissimo告訴我今天早上廳長人還好好的,聽說是早上去洗衣服的時候突然胸口劇痛,聽得我是眉頭微蹙,盤算著要不要請廳長去城市裡做張心電圖跟X光片以測安全,坐上車我記下了一些可能需要的藥材跟輸液還有一些隔離用具,車窗外的天空陰陰的,讓我心情也感到有些低落,這次的霍亂,看來比上次更加嚴重。

前一次僅是在首都大水省跟Lobata省交界附近在流行而已,而且除了三名死亡案例,大部份把首都中央醫院擠得水洩不通的都只是疑似病例而已。

九月初在婦幼中心看診時,又聽到在門診中心管統計的行政人員告訴我中部省份Mezoxi又開始有了霍亂的病例報告,時至十一月,霍亂的疫情似乎只升不降,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想到昨天在瘧團辦公室跟文駿學長的一番討論,台灣的醫療人員在工時和給薪上跟美國真是嚴重的不成比例,但是在非洲地區的醫療人員,雖然是一個鬆散的執班制度和以護理人員為主力的看診環境,再加上缺乏許多檢驗設備及相關背景技術員,也少了詳實的分科制度(這裡的醫生通常就是一般內科一種科別),但是面臨的卻是更苛刻的生活條件(疾病、薪水、沒有保險)。

由台灣派駐的感染科專科醫師,雖以感控專家自詡,然而除了把自己沒參與的霍亂控制寫成paper想發表和捅了一堆漏子之外,又實際做了甚麼呢?

鬱悶的天空混著複雜的情緒,我的心底打著悶雷,卻不願意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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