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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不見了。”已經收攏的各小隊聚集在半山腰老師的家裡,范聰明扯開喉嚨從門外大喊。

鹿譯嘶打開門跑了進來,神色緊張的拉著我說:”快來,玲好像被帶走了。”

若妤從後面拍拍我的肩膀,輕聲說:”快去吧。”

“被帶走了?”我也沒有遲疑的空間,跟著鹿譯嘶和范聰明就往實驗大樓的方向跑,我想到玲自告奮勇的要我跟我換壓隊,她拍著胸脯,一副我來善後讓我好好專心把妹的義氣深重,讓我驚恐中帶著一點點慚愧。

我們三個人來回在排水道上面奔跑,呼喊著玲的名字,不過都沒有任何回音。

鹿譯嘶喘著氣,靠在牆上說:”你看這事會不會跟水鬼還是人魚有甚麼關係?”

(有時候我是真的很想扁他,真不曉得這些年我是怎麼忍下來的。)

但我還是貫有的沉住氣,回問他:”那你看我們要怎麼樣查起?”

范聰明驚訝的看著我們對話,好像看到鬼一樣。

我看著范聰明的眼神,善解人意的對他說:”你先回去跟大家說今晚活動就到這邊,疏導大家回家,順便請校警北北幫忙也動員找找看,我跟鹿譯嘶再去一些可能的地方巡一巡。”

范聰明感動的拍拍我,轉身隱沒在黑暗裡。

“所以你是要從有水的地方找起嘛?”我沒好氣的說。

“游泳池、山頂操場的蓄水槽、校長衣冠塚的蓄水池…。”鹿譯嘶看似腦袋清楚的點著學校有水的地方。

從最近的游泳池找起,我們翻過已經拉上鐵門的游泳池大門,夜晚沒燈的游泳池看起來還亂嚇人一把,我們沿著水道用探照燈看來看去,不用想也知道甚麼鬼東西都沒看到。

鹿譯嘶喃喃的說:”我還以為會在這個地方找到。”

我恨恨的拉著他跑向校長衣冠塚旁的蓄水池,沿著河道旁的階梯大聲叫著玲的名字,從鐵欄干的縫細中看著下邊水面的動靜,一樣還是甚麼都沒發現。

我只能說,鹿譯嘶一起幫忙找玲,讓我有點感動,但是人的忍耐力還是有極限的:”我想山頂操場的蓄水槽太遠了,大概不會有甚麼線索,我們還是應該從玲失蹤的地方做圓心,然後從週邊開始找起,這樣比較不會有亂槍打鳥的感覺。”

說著說著,我拉著他轉身要下階梯的步伐突然停了下來……。

“媽啦,我怎麼聽到有水花聲。”鹿譯嘶道出了我的恐懼。

“我們學校蓄水池裡不會有養鱷魚吧。”我乾乾的笑了笑,想起前幾年有人在大安森林公園看到鱷魚的傳聞,希望不是哪個殺千刀的來亂的,把不要養的鱷魚丟在學校的蓄水池裡。

“嘩啦嘩啦嘩啦…。”短暫的寧靜又被一震水花聲給劃破,我的冷汗浸溼了上衣…。

我轉頭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拿著探照燈再往蓄水槽裡照。

我看見一團白色的身影,玲擱淺在淤塞水道旁的沙洲,我再仔細看看,卻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我真的想不透為甚麼鹿譯嘶會有這樣的靈感,還真的讓他在這邊找到玲,難道……。

(不,他一定是唬爛我的。)

鹿譯嘶沉靜的摸摸下巴,説:”我看還是要趕快去找校警把水抽乾,不然我們貿然下去還是有點危險。”

我拿著探照燈照著玲,怎麼叫她都好像昏死過去一樣,但是鹿譯嘶說的也有道理,我點點頭:”好,你快去通知校警,我在這邊看著她。”

鹿譯嘶跟我交換了達成共識的眼神,正要跑下山,倏地又停住:”你要小心,撐著點。”

“快去快回啦,不然我不保證我不會尿褲子。”我笑罵道。

鹿譯嘶這一走我才覺得有點難熬,我又試著叫了幾聲玲,但是她一動也不動的躺在沙洲上,彷彿出水芙蓉的臉上還掛著水珠,在被蛙鳴包圍的半山腰上,遠近只有我一個人,一只探照燈,還有狀況未明的玲,仍然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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