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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1日,雨

別了盛情款待我們多日的姨丈公,我們終於又從安逸的日子回到刻苦自立的背包客生涯,飛機經過薩爾瓦多回到里約,天氣有些濕熱。

飛機穿過厚重的雲層落入下著大雨的里約熱內盧,眼看就要進入令人聞之色變的街頭巷戰,我們一行四個人都豎起耳朵露出機警的樣子。

而還有許多難題要解決,晚上誤點八點半才到達機場,九點半就是從里約發車前往Parati的最後一班onibus,本來還想說可以把笨重的禦寒衣物留在機場的置物櫃,但是等到行李都拿到了卻已經是九點整了。

只剩下短短的半個鐘頭,在等待行李的焦急裡,時間仍然滴答滴答的不停流逝著。

趕緊找到計程車櫃台找到一輛足已乘載行李和我們的廂型車,就快速的奔馳在里約街頭,沿途看到不少騎上安全島的事故車,遠處烏黑的天空不停傳來顏色鮮明的閃電,能不能順利趕上還是個問題,在車上大家都很沉默。

如果不能趕上下一班車就是凌晨四點了,車子在九點二十五分到達Rodoviario Embaque(就是Novo Rio公車總站),我在雙層樓的車站裡奔跑著問路,還好九點半準時準點,在窗口買完來回票上了車。

頭撞上正在巴士旁填表準備發車的司機時,我彷彿聽見誰大聲的說了一句”Safe!”(安全上壘)。


長說:”Parati的小島,一共有三百六十個…。”

這真是個謎樣的城市,不只是Fodor’s上沒提到,LP上面的資訊也讓人無從預期,但是背包客網站上卻不時有去過的前輩力推這個景點。

一位工作於旅行社的女仕這樣說:”那是一個海盜城,漲潮的時候海水會淹滿城市的路面,讓走進裡面的外地人繞來繞去都會回到同一個地方…。”

這真是太讚了,一個屬於海盜的地方,一個所有男孩子在小時候都曾經夢想過然後壯烈失敗的職業…。


奴船長是個紅色鬍子的海盜,我在想他看的的Parati在與我今日看到的十分相似。

從海路上來到Parati,你要先經過載我們出海的船長Luciano提到的三百六十個小島。

這一趟船程為甚麼會引起紅鬍奎奴的注意,有些人覺得是因為這裡的地形實在太適合海盜,到處是可以迂迴的小島,四面環繞的群山可以避免陸上來的官兵,即便他們想要進到這個易守難攻的地方,還是可以躲避到三百六十個小島的其中一個。

也有人說三百六十個小島一定藏著不知名的寶藏,但是你必須要找到那個沾滿血跡的羊皮地圖,然後潛到十五公尺深的水底,看到一個鎖著腳鍊綁著黑色頭巾的骷髏,手上還緊抓著羊皮地圖的他叫做刀疤納許,一個耍狠過頭但是智力不足的莽漢。

後那就是一個漲大潮的夜晚,明亮的月光映著天邊的雲朵留下血染的顏色,老一輩的人常說那是發生血光之災的預照。

紅鬍奎奴坐在船頭,十尺長的船身傳來他五十個手下的悶喊:”嘿呦~嘿呦~溜答的船槳滑過死人骨頭~火紅的城燃燒死人的夢~”

老畢希是新任命的大副,他閃亮的滿口金牙映著月光咧出閃亮的光芒…,”白白淨淨的姑娘住在城裡,三百六十個小島就有三百六十個金幣~”。

喝著他的大喊,水手也越發用力划起槳來:”嘿呦~三百六十個金幣~。”

趁著月黑風高,紅鬍奎奴趁著大浪把大船直直開進城內積滿海水的石頭路,然後就一整夜的喊殺、紅眼和火光。

經成為聯合國訂定的世界文化遺產的Parati,古蹟保存的完善比起我們去過的Olinda還要完整,在舊城區走了一個早上,發現真是一個可愛的小鎮,俏麗的綠色植物時而在屋頂時而穿出圍牆,裝點著每排雪白典雅建築物的裡裡外外,更增添了幾分屬於古典特有的哀愁。

每一條街看起來都有些雷同,怪不得會讓人感覺到迷路的疑惑。

鬍奎奴上岸的地方就在現在的碼頭旁,在現在仍擺著兩三樽大炮的地方,據說就是在他血洗Parati之後才買來的防禦工事。

紅鬍奎奴抬頭,他海盜帽沿下的雙眼第一眼看到碼頭邊的教堂,等到透過我的雙眼再看到時已經有四百年的歷史,教堂裡禁止照相,斑駁的畫像與宗教雕塑,吸引著雅好古典藝術的旅客駐足。

沿著石頭高低不平的古城區走到碼頭旁,Parati的美麗已經叫人心曠神怡,泊船裡水手又欺上前來邀你參加一趟出航的冒險,留著海盜血液的男兒豈有拒絕之理,問好價錢是100 Real包四個小時的船程,大伙就選了一艘粉紅色的船出海。

整個碼頭上都停靠著供遊客包船的船支,我們租的這艘上層還有可供仰躺的平台。

Parati週邊的海域較淺,所以沒有鯊魚的問題,Luciano告訴我這裡有很多好吃的魚,哪條魚又多大多重,瞪著眼睛的認真表情讓聽不懂魚名的我還是用力的頻頻點頭。

我想,我們四個人的旅遊幸運度還真是滿高的,原本陰陰的天氣在一坐上船以後又撥雲見日,正是一個下水的好時節。

船緩緩的駛出了港灣,約十多分鐘的船程我們來到一個淺灣,Luciano指著水裡說:”看,紅色海星。”

收到信號的我馬上脫掉包裹的外衣(當然還有穿泳衣)縱身跳進了水裡,你一定不相信我們從水裡撈起來的海星竟然跟抱枕一樣大,Luciano在船尾呵呵的笑著我們少見多怪。

煦的陽光噴灑在船頂,軟綿綿的雲朵在天際,我平躺在船頂上的平板上,任清柔的海風吹彿,這真是讓人不忍稍離的舒適,我又不禁做起那個有關紅鬍奎奴的海盜夢,在腦海裡杜撰著有關於他的傳說。

環伺這或遠或近大大小小的綠色島嶼,我巴著Luciano問每一個小島的名字,詢問有沒有漂亮的沙灘,或是哪裡有多魚的淺礁。

每個小島或多或少都有一間餐廳,據說賣著比城市裡價錢還好還新鮮的大魚,或是美味的魷魚,清涼退火的啤酒和冰淇淋,一間間充滿熱帶風情,環繞美麗海水的誘人模樣在Luciano的提議下顯得非常有說服力,還好我們用過了午餐才上船,現在的我們只想享受一下湛藍的海水,還有漫無目的的航行。

尋問起Luciano的家鄉,他說他的家鄉在距離Parati兩個小時船程的地方,整個島上大大小小五十多個住民,是個很美麗的小島,而且用太陽能發電,所以看電視喝啤酒都沒問題。

船在Luciano的操控下繞行過一個大型的島嶼,遠遠在小島的邊邊看到一個小巧的涼亭,隨著船身拉近,涼亭的裡面是張華麗吊床,背景是一棟背山面海的豪野別墅,Luciano特地帶我們來看一下這位義大利富豪和他專屬的美麗小島。

“沒有沙灘。”我稍稍抨擊了這個富豪對於小島的品味,不過還是忍不住欣羨起拿著一本小說在那小亭中的吊床消磨一整個下午的閒適。

塊烏雲擋住了刺眼的陽光,Luciano在一塊小島旁的岩岸下錨,”Peixe, muito peixe(魚,很多魚)”,從船身跳入海面即便是如此的動人心絃,不過站在船頂的剎那還是讓人有些驚心動魄。

深深吸一口氣,把腰部後縮,頭部就如同下沉的錨一路往下墜落,緩緩沉入憂鬱卻永遠讓人著迷的海洋裡。

筆直向下,原本不太清晰的魚隻逐漸清晰了起來,才發現海面珊瑚礁裡盛滿了非洲王子和黑色斑點的魚群,這種無須靠麵包招引的自然更讓我感動。

 從吸氣下潛感覺到深層海水的一陣寒意,看到水下閃躲著你一陣急挺的魚群,然後上浮,感覺著空氣不足的憂慮似乎稍稍帶走你的意識,看著天頂上舞動著陽光的海水變幻,一次一次,這似乎就是天堂…。


個大男孩開始站在船頂的平板上研究怎麼樣跳水,由於大家都對於頭頂落水有著潛意識的恐懼,所以每次落水都是一陣大水花,碩士坐在船頂把大家落水的動作入鏡,然後再跟著Luciano還有還沒下水的人一起大笑跳水者落水的糗態,一時間從百內累積以來的疲倦好像一瞬間離我們遠去了。

“還要不要再跳最後一次?”Luciano笑著問我,我們大家滿足的搖搖頭,乘著海風,我們又緩緩的駛回碼頭。

站在碼頭邊,大家攬著Luciano和他的小粉紅船照相,臨別前還是要好好握著手,謝謝他幫我們完成了一個出海的夢。


過晚餐,就當大家無所事事的躺在床上時,耳畔突然被鼓槌用力的敲了幾下,然後整個不止息的宣嚷鼓聲就正式上陣,循著充滿節奏的音樂聲我們和旅館其他的房客向是聽到笛聲的小孩一同走出龜縮的旅館,來到開始集結圍觀人群的地方,原來是明天要參加狂歡節遊行的隊伍正在排練。

他們唱著:”是誰說我說謊……就在這個美麗的小城Parati”,四人成列十五人成行,六十幾個人的鼓陣樂隊就在車站旁如癡如醉的融入節奏。

為首敲著清亮音鐵罐的切分音都擊擊到位,聽得我、小古和farmer是目瞪口呆,旁邊幾個彷彿是排練隊預備隊員的少女也都忘情的做起敲擊的手勢。

到旅館,我不禁開始揣想明天要見面的里約嘉年華,會是如何極端的瘋狂…。


巧遇吉普賽女郎

在特餐8里約的小店,我們吃著親切服務生端上來的fejoada(是可以淋在白飯上有火腿有肉的一種豆子調醬,非常好吃)正吃得不亦樂乎,這時候突然走近一名女子。

她看起來的樣子有點像是年輕的戈畢琥伯,她自我介紹她是一個專業的導遊,目前她有一台小巴可以載人回里約,她詢問我們有沒有買到車票。

我們一邊吃飯,一邊懷疑的打量她說:”有。”

不過她提到她明天早上可以直接把我們從現居的旅館送到在里約住的旅館,不需要再搭巴士轉乘,這點讓我們很心動。

“可是我們已經買票了。”碩士又強調了一次。

“沒關係,那個票是可以退的,我可以幫你們退,你們呆在這邊,我把所有的手機跟錢包都壓在這邊,票給我我現在去幫你們退錢。”YARA眨著她的眼睛,看起來還滿有說服力的,我們就屈服的點點頭,一方面也是為了安全起見。

這就是我們跟Parati tour guide YARA相遇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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