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五五波嗎?”刀人從檢傷的護士手中接過推床,一個到院前已死亡的病人被救護車送進急診室。

“一面倒。”糖糖忍住笑,骨動著大眼睛,露出古靈精怪的表情。

“唰。”拉起簾子,急救開始。

“這次呢。”刀人習慣都要問一下。

“你們自己先放棄囉。”糖糖神祕的說。

刀人挑挑眉,轉身拉著家屬問起來,果然病人是肺癌末期的病人,家屬已經不希望急救的痛苦勉強維持他虛弱的生命。

“不公平,可惡怎麼每次都你贏。”刀人嘟著嘴。

一開始,如果糖糖說會一面倒,刀人就格外努力的救,CPR壓到白袍濺血,壓到領帶飛散,壓到披頭散髮,不過,目前糖糖的命中率還是百分之百。

有時候糖糖坐在急救室門口,朝另一個空白的座位遙遙一指,無奈的吐吐舌頭,眼睛卻哭紅了,刀人就知道在急救室裡電擊的軀體只剩下空殼,這個空殼的內容物,已經跟糖糖坐在一起了。

那刀人就更不用開口問糖糖了。

總之,那個白色的水手服身影,成了急診室裡面除了護士小姐以外的美麗存在,每個束手無策的當下,刀人就會環視急診室,尋找糖糖的身影,看她一個輕笑的表情,看她一個搖搖頭聳聳肩的可愛,對於一個年輕男性總是在眼見生命即逝的無奈當口,有一點膚淺的慰藉。

有時候糖糖坐在手術燈上,有時就坐在落單的病人旁邊跟他講話,有時就坐在候診區裡,看著急救室拉上的黃色窗簾。

不過刀人跟糖糖說話時都很小心,避免讓其他同事看到他對空氣講話,雖然他自言自語的情形早就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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