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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8日
勒西菲機場

一趟天馬的行程從伊瓜蘇到勒西菲須經里約和薩爾瓦多,班機上面與我們一起的乘客主要是一團來自美國的觀光團,這一趟波折的旅程坐得連旁邊的美國奶奶也按耐不住的問我們說:”難道一定要這樣轉班機嗎?”

算算出國也將近十六天了,許多時候都是在飛機上渡過,從747坐到737,從有個人螢幕的坐到共用螢幕的坐到沒有螢幕的,從馬航坐到智航坐到天馬航空。

翻看著之前照的照片,許多都是在飛機上照的,除了固定的朵朵白雲外,下面有的時候是汪洋,有的時候是繁星點點的城市,有時是高峻的巴塔哥尼亞高原,有時候是漫延無盡的雨林和大河…。

碩士說頻率太高的空中飛人生活讓他感到有點想家。

不過說真的現在要想家還太早,旅程還沒到一半呢。

後面玻利維亞的大段行程是我們後巴西旅程的要角,囊括了亞馬遜和鹽湖體驗營,但是真的要怎麼樣可以善用每天交通和遊覽的時間,從書本和網路上的資訊太少,很多東西都還是紙上談兵。

隨著後半段的行程一天天接近,Santa Cruz之後的行程也開始讓人有些擔心,大家就利用這個以飛機為家的空檔用功的拿出LP和Fodor逐字研究,推敲往後的流程。

估算著捉襟見肘的日數,我開始覺得亞馬遜河的粉紅色海豚似乎有點快要離我遠去了…。


晚,小古住在勒西菲的表舅Inden開著Volks & Wagon帶著我們在城市裡尋找狂歡節的蹤影,不過看起來大家在從下午開始的激烈狂歡中已經精疲力竭,我們從勒西菲跨到Olinda都是一片杯盤狼藉的景象,整條街上都是黃色藍色的彩帶,販賣啤酒的小販正在清理著現場…。

值得一試的是一家老店的MALTE,喝起來是一種特別味道的冰沙,讓我聯想到個人很喜歡吃的提拉米蘇。


石油大量開採成為低價的燃料之前,巴西是最早發展以酒精當作燃料的國家。

如今隨著大家熟知石油的污染以及二氧化碳排放對生態環境的影響後,京都協議在日本簽定,再加上全球石油的蘊藏量只剩下四十年的時間就即將用罄,到底我們該始用甚麼樣的燃料才能夠取代石油?

酒精是從甘蔗酒釀製的,過去種植大量甘蔗田的巴西在這上面頗有心得,就連他們駐名的調酒capirinha都是以cachaca(甘蔗酒)為基底,配上糖粉還有榨檸檬讓每個嚐過的異鄉人念念不忘。

因此當我們穿梭著尋找今夜狂歡的殿堂時,Volks & Wagon開進了加油站準備加油,加油箱其中一道價錢與無鉛汽油相近的酒精(Alcool)燃料就引起我們濃厚的興趣。

表舅解釋巴西在各州油價與酒精的價格各不相同,在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州酒精的價格比油價稍低,現在我們坐的這台車可以同時利用酒精或是石油做為燃料,不過他還是覺得加石油催馬力的衝勁比較足夠。


Olinda已經是聯合國收錄的世界文化遺產之一,石磚的山城豎起古世紀的街道還有林立的教堂,這裡最古老的一間教堂已經有467年的歷史。

迫在眉睫的嘉年華會在下週二在Olinda就要開始展開,不過整個城鎮已經陷入了狂歡的濃厚情緒中,今天一早小古的表舅Inden就在報紙和網路上尋找相關的訊息,所以當我們從昨日的宿醉中醒來,吃過了豐盛的早餐,姨丈公和表舅就帶著我們一起去Olinda。

據說Olinda的由來是因為葡萄牙人初來到此地時,被美麗的沙灘和風景所震撼,脫口而出的”喔~真美~(Oh~Linda!)”,跟我們福爾摩沙(Formosa,指外形美麗得無以復加)有異曲同工的感覺。

們在山腳下停好車,就往山城走去,這邊的街區價錢不貴,許多觀光客甚至在當地租了短期的房子,就是要如同一個當地人一樣恣意的參加嘉年華期間各種遊行和舞會。

山城的石磚街道上一路都是販賣飲料跟紀念品的攤販,不過大部份都還偃旗息鼓的樣子,因為他們真正的大戰在下週二,現在都只是小規模的熱身賽。

前往山頂古老教堂的路上就可以遠眺湛藍得讓人窒息的海洋,在茂密的樹叢中是一間間延著山坡地蓋的紅瓦屋,直達海岸線。遠方的勒西菲大樓林立如同屏障一樣在景深最遠處,與Olinda古意盎然的景緻大不相同。

丈公特地囑咐我們出門最好甚麼東西都不要帶,帶著足夠買買飲料買買東西的鈔票就上路,尤其在嘉年華時節,這個準則不只適用在更加瘋狂的里約,連Ricife或是臨近的Salvador(薩爾瓦多)亦然。

我們經過了一個姨丈公熟識的當地人,他聽說有一群人會趁亂圍上落單的路人然後一舉搶空的情況,要我們多加小心。

不過無論如何我還是要把這邊所見聞的東西留下來,所以還是硬著頭皮帶著相機,每照完一張相片就乖乖收進褲頭裡,避免輕易得讓人家抽走。

聖多美也看過嘉年華會,不過真的要說到嘉年華會,在Olinda街上看到的萬頭鑽洞才叫人撐目結舌,人龍往撥放著動感強烈音樂的運動場彎沿移動。

Olinda一整條街上漫延著從四處走過來集合的男男女女,全都穿著清涼,還有許多男扮女裝的壯漢,其中一個肌肉男穿著女傭制服,看得我肚裡是一陣翻攪,姨丈公對著一台計程車裡面的女士說:”妳今天真漂亮。”我定睛一看竟是一個帶著金色假髮的男人,濃裝豔抹,對著姨丈公露齒而笑。

情玩樂總是叫巴西人瘋狂,我們是如此的希望可以自然的化身人群中的一份子,不過黃種人的膚色在巴西真的是太顯眼,一路上就是遇到迎面而來的人群不停”摳你基哇”的用日本語問候,一個大膽的女子還欺上來把我們每個人都摸了一把,看來要若無其事的混在人群中不成為搶劫集團的目標是全無可能,為了安全起見只好作罷,跟著小古的姨丈公反方向的遠離人群回到停車的地方。

沒想到姨丈公的車子輪胎的護盤在這短短的期間已經被拔走了一塊…,顧車的小弟咿咿呀呀就是說不出到底怎樣著了道,這裡果然是傳說中的巴西。


Recife的意思在葡語是”堤防”,原因是在近海的地方有一排的天然堤防因以為名。巴西已經是世界海灘稱雄的地方,東北角的海灘在巴西更是拔尖兒,這也是為何我會如此期待要飛往勒西菲的原因。

比起里約的Capacabana,這裡的海灘還有悠閒的椰樹棕櫚,庸懶的熱帶風情表露無疑,再加上可愛的小海馬在近海出沒,沒有污染的優質海水一直是許多海灘男女的朝聖之地。

吃過晚餐後我們就來到Recife的海灘遛搭,姨丈公說大家都猜測是最近新建一個港口的關係,本地的海灘出現了許多鯊魚出沒,傷了二十幾個人,讓這一帶水域的遊客銳減,比較付得起錢的都寧可到比較遠的海灘去享受日光,這一提讓我們對於這一片水域敬謝不敏。

然而這一片綿延七八公里長的金黃沙灘,在湛藍無暇的潮汐間仍是顯得無比動人,仰頭看看海灘旁公路聳立天際的海景高樓,任誰都會期望在此與大海共枕。


於巴西人為何如此熱衷於玩樂這始終是眾說紛云,有人說是因為此地終年燥熱的天氣讓人庸懶,鬥志全消,只有陣陣沁涼入心的海風和美麗無匹的海岸線能夠穿透難耐的高溫,召喚人們內心流連於金色沙灘的深層渴望。

也有人說聖灰星期三的狂歡舞動讓他們在出神的韻律中看透了生命的本質~人生苦短,縱酒當歌。一個匯集非洲黑奴靈性和印地安血統的民族,一群在美景如畫誕生的混血兒們,他們天賦對於美感和設計上的成熟總是領先群倫,俯拾即是的藝術美感和精準的建築風格讓人印象深刻。

要一板一眼的把機械化的工作內容日復一日的執行,還不如閒散的躺在沙灘上享受陽光,撥弄樂器或是身旁的伴侶來的讓人思緒展翼飛翔來的有趣呢。


Porto de Galinha

勒西菲以南六十多公里處,有片仙境般的海灘,現在這裡已經發展成一個新興的戲水聖地,平行於金色海灘的是一張又一張或藍或紅的遮陽傘,還有一群死命效忠於美麗海灘的遊客。

然而許多許多年以前,這裡卻充滿了一段又一段哀傷的回憶。

從非洲一批又一批遠渡崇洋被送到巴西種植甘蔗的黑奴~那些能夠在橫渡大西洋的漫長船程中生活下來的奴隸,因為地緣的關係就源源不絕的被送到這個港口來,交易所一聲聲的吆喝都是每個奴隸的價錢,然後他們就會被標得底價的主人帶走,終其一生在廣闊的丘陵地上種植甘蔗。

每當有新的黑奴船要進港時,港口的哨兵就會說:”新雞進港囉。”

所以他們叫這個地方”雞港”(Porto de Galinha)。

然而很多年很多年後,這裡始料未及的逐漸被人們發現她的美麗,經過一百多公里路程的我們坐著車進到臨近海灘規模不大的市中心,已經有快速的網路和購物中心。

階梯下樓,一個專屬於永恆夏天的聖地就在眼前敞露,竟然又是一個得天獨厚的海灘,輕緩的沙岸沒有刺人的礁石,大海在平整的沙灘前層層溫柔的展開,一片片或遠或近的風帆,在海風的吹彿下鼓漲著船帆,船上帶著深色墨鏡的男仕和風情萬種的比基尼女郎,在擺渡人的操帆中成為美麗景色的一部份。

沿著海岸線走一趟才知道這裡綿延的沙灘跟遊客有著甚麼樣緊密的關連,陽傘下的桌上擺著鳳梨椰子盅,細細品著一口一口的聖保羅旅客出神望著眼前無可挑剔的湛藍,這個男人的肩胛肌肉放鬆,無重力的倚在身後的躺椅上。他身旁古銅色肌膚交插的小腿把鏡頭上帶到一個仰躺的性感女子,白色的比基尼泳裝上嵌著一朵藍色的小花,微闔的雙眼在黑色的太陽眼鏡下,靜靜的享受沐浴在陽光中的幸福,褐色的卷髮傾瀉到金色的沙灘上,又被另一個豔紅如日的大傘餘蔭稍稍掩蓋,這時沿著比肩洋傘下通過的小販捧著一袋腰果,販售的價格是一紙帶5個里約。

享受完盡情懸浮在藍色液體中的我們奔跑到海灘上,低身穿過叢叢陽傘的庇蔭的身體還滴著水,坐在陽傘下招呼我們的姨丈公慈藹的微笑著,桌上是滿滿一盤小販剛用鐵板燒好的深海魚,白色的米飯,用湯匙淋上幾匙充滿南洋風情的橘色椰子醬,撲鼻的濃郁深深溶進味覺的深處,炸成金黃色的樹薯帶來酥脆甘甜的口感,我們在交錯的杯盤中爭食,駕車的司機看著眼前的景象呵呵的笑著…。

然而視野拉高,在陽傘下面的我們只是萬點綿延傘叢中的一點,而剛剛提及的風帆也只是一片風帆的其中一抹,而那些成千成百迷戀海洋的遊客們,和著搖曳的椰林和層層上岸的海浪,都縮影在2月20號的下午三點二十三分。


海馬初體驗

上海灘車,噴著煙的引擎就載著我們噗噗的奔馳在海灘上,幾個轉彎後眼前又來到另一個海灘,這裡的遊客和陽傘銳減,這裡是追風逐浪的衝浪好手競技的舞台,遠遠就看到一個大浪撐起一片白色的衝浪板,蹲低的姿勢展現陽光男孩的氣勢,看得我們幾個”偽”海灘男孩是心虛不已。

幾個起落我們來到停落著一艘艘木伐的淺洲,一艘四公尺長的船身可以載上六個人,我們就在撐渡的渡人船上緩緩的向河的入海口駛去。

入水口在河海交界的地方呈現特別的混濁,沿著平淺水口的兩旁是一棵棵盤根錯節的植物(我只認識水筆仔!),才疏學淺的我叫不出名字,只是覺得襯著藍天出奇的好看。

沙洲上是一個個小巧的螃蟹洞,遠遠探頭的大螯和骨碌碌的眼睛一聽見有聲響就機警的躲進洞裡。

停在另一岸的沙洲上,這裡是海馬的保育地,終年都有從大海迴游到河海交界口的海馬在此產卵,我們也是生態旅遊的好奇寶寶,帶我們來的船伕縱身跳進了水裡,在微濁的水裡尋找盤踞在水中枯枝的小巧身影。

船伕一把抓住順流而下玩的很開心的我,還不知道發生甚麼事,只是順著他的手勢在強烈的水流中蹲低,果然看到牠蜷在樹枝上的小巧尾巴。

船伕一個順手又抓起了另一隻放在玻璃瓶罐裡,兩隻對週遭變化感到震驚的海馬,就低身驅著頭在水罐裡繞著圓弧不停打轉,這景象真是叫人喜愛,我們湊趣的觀察了牠倆一陣子,再由船伕放回水裡(保育動物)。


盛著非洲王子的天然游泳池

丈公早就提到等到退潮在近海處會有一個個天然的游泳池,於是看完海馬的我們就一同坐上了風帆,緩緩逆風駛向大海,不遠處就是一片聚集的帆船,原來在平坦的珊瑚礁石中有一坑坑凹陷的地形,在退潮水減時就會顯露出來,但是叫人驚奇的還不只這樣…。

退潮後仍滯留在近海的熱帶魚,就聚集在這些遊客貪戀的小巧游泳池中,駕著風帆把觀光客載來的船伕就灑下一粒粒的魚飼料,群起圍攻的熱帶魚就蜂湧而上,近距離的感受他們在身上熱情魚吻的感覺真是特別,讓人大呼過癮。






來後小古和farmer才發覺日曬的傷勢嚴重,直到2月22日傷勢最重的小古已經陷入悶悶不樂的無間苦楚中,晚上回到旅館脫下衣服兩人對著鏡子在自相擦著乳液,看著他們的背影我突然覺得有點餓,草莓色小古跟巧克力色的farmer讓晚餐吃的漢堡顯得份量不太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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